The Spirit carries on【3】
Warning:這是"The Lays of Beleriand"中「Curufin becomes the evil genius of the brothers, and also the lover of Luthien。」的廢設腦洞。
「庫露」CP的現Paro、OOC、設定雷、有點八點檔。閱讀前請詳閱此條說明,如有不適,懇請迅速遠離。非常感謝各位。
病院的光景(之二)
待室內只剩下他,以及投映在地板上的光影後,安德烈長嘆一口氣。他用卡諾的手機,撥了通視訊通話給遠在約旦安曼的雙親。今天是週六,週末的計畫全被這場始料未及的傷勢打亂。
安德烈在床上伸了個懶腰,等待彼方的爸媽接起電話。
「哈囉,媽媽。」在螢幕前出現的,是一位年約六十,樣貌秀雅,有著一頭亞麻棕捲髮,身穿淺藍絲綢襯衫的法國女士。她是安德烈的母親,中東女性史學者夏洛特。夏洛特透過電腦螢幕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後,迸出近乎尖叫的口吻說:「我的天啊!小乖!你沒⋯⋯」
「媽咪。」安德烈直接打斷母親:「我現在很好,冷靜一點。」
「你這孩子!摔到腦震盪了還逞強?卡諾全告訴我們了。」
「是輕微腦震盪,媽。醫生說好好休養即可。⋯⋯喔唷,真的沒什麼啦。」
「我去叫爸爸他們過來。對了⋯⋯」夏洛特自書桌前起身後,又回過頭對著兒子說:「埃莉跟約瑟夫早上剛到。」
埃莉,埃莉安娜,是年長安德烈十一歲的姊姊,也是他唯一的手足。約瑟夫則為她的未婚夫。與身為牙醫師的埃莉安娜不同,約瑟夫是位年方三十五歲的黎巴嫩裔青年古畫商。他們一家與這位相貌斯文,性格風趣的青年相處甚歡。特別是安德烈上學期的中東藝術史報告,還得力於這位未來姊夫不少。
沒多久,安德烈就看到螢幕前聚滿了家人。他躺在床上揮手,向其他家人打聲招呼。他的父親,駐約旦大使阿爾弗雷德,有著一頭精緻的白金色頭髮,安德烈姐弟倆的灰綠眼瞳遺傳自父親。溫文爾雅的阿爾弗雷德五官深邃,這是得自他那位土耳其裔的母親。埃莉安娜則有著肖似祖母的大眼睛,她跟弟弟都有承襲於祖母的深色鬈髮。
拉斯卡利斯一家的公眾面貌,稱得上是聯合王國中上層家庭的典範。他們舉止文雅,談吐合宜,衣著考究。然而,他們畢竟是半個土耳其人與法國人的混合體,私底下一開口,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。
「小可愛。」
「小甜心!」
「夠了。」趁約瑟夫還沒開口之際,安德烈立刻制止家人們的發言。約瑟夫無辜地看著未來的小舅子。安德烈透過鏡頭朝約瑟夫使了個眼色。
「沒顱內出血吧?安提。」約瑟夫說。
「沒有。但醫生說未來七到十天是觀察期,我大概有泰半的時間要躺在床上耍廢。」安德烈舉著手機,以空著的手槌了槌被子下的大腿說。
「腦震盪後的三個月是關鍵期。喔,可憐的小男孩,你今年的暑假毀了。」埃莉安娜說。
「這表示,你的土耳其之旅泡湯了?」阿爾弗雷德說。
「你也不能來約旦了嗎?親愛的,我已經半年沒見到你。」夏洛特說。
「沒那麼嚴重。」安德烈揉一揉額角,「現在才六月中。何況,我的機票跟行程都是排在七月中旬,到時候已經過了觀察期。醫生說是輕微腦震盪,沒什麼大不了。」
「你說什麼鬼話?手放下來,不准再揉了!」埃莉安娜一手叉腰,一手指著螢幕前的弟弟說:「臭小孩你聽好!兩個選擇給你:取消行程,安靜養病,等我回倫敦;再不然,等到八月再離開。」
「太過份了!埃莉,妳回倫敦時已經是九月,屆時臨近開學,美好的假期都浪費了!」
「不然就等到八月再去玩。腦震盪可不是開玩笑,一不小心,後遺症可是遺害終身。別做蠢事。」
「就聽埃莉的話。機票跟行程再弄就有了,先把病養好再說。」阿爾弗雷德說:「好嗎,小乖?」
「⋯⋯我不確定航空公司跟旅館是否願意讓我臨時變更行程,萬一不行的話,錢都要虧了。」安德烈鼓起一邊的腮幫子,故意把視線挪開。
「錢能解決的都是小事,身體健康比較重要。」約瑟夫安慰著說
「我很窮,是個苦命的打工仔大學生。」安德烈說。
「你把買杜卡迪的費用省下來不就得了。我沒記錯的話⋯⋯」阿爾弗雷德雙手環胸,「去除學費跟房租,我跟媽媽每個月額外再提供你生活費跟零用錢。何況,你是住伯父的房子,他只收取微薄的租金,剩下的金額可是隨你運用。」
「不行!那是我的夢想。爸爸,您不是說過人生沒有夢想也枉然嗎?」
「我才不可能說那種鬼話。你說過你的夢想是當下個李維史陀或是吉朋,何時變成一輛一萬七千鎊的摩托車?」
「人生每個階段的夢想都不一樣。別在意這麼多,老爸。」安德烈眨了下左眼。
「小安,別跟爸爸耍嘴皮子了。」坐在椅子上的夏洛特往後靠,她摩挲著丈夫的臂膀,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後,便將目光轉回螢幕,「媽媽幫你出住宿的費用。等病況好轉,去把行程改到八月,好嗎?」
「可是機票怎麼辦?暑假的機票很難訂。」安德烈翻個身,立即換上任性小兒子的口氣。
「你這趟旅行的所有交通費用我來付,記得把信用卡帳單傳來。」見到兒子賊兮兮的笑容,阿爾弗列德笑著翻了個白眼,「最多只能坐商務艙喔。」
「你來安曼的時候,我跟約瑟夫再請你吃飯。⋯⋯別點頭,快去休息。」埃莉安娜說:「最近不准再盯著手機跟電腦,知道嗎?」
「好啦。我要繼續等我的午餐了。」
「掰,小甜心,好好休息,照顧好自己。替我們問候卡諾他們。」
「你們也是,八月見。我愛你們。」
切斷與家人的通話後,安德烈蜷曲在被窩裡。也許,是倫敦難得的晴空太美好,微風送來遠處的花香;或是,受到腦震盪的影響,他又開始昏昏欲睡。準備進入夢鄉時,他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。來者的腳步聲份外輕柔,他不用轉身也知道是誰。
「卡諾?」安德烈說。
「睡吧,等戴隆他們回來,再叫你起床。」卡諾坐在沙發上,雙腿交疊。像個哥哥似地看著半睡半醒的安德烈。
「我也不是特別想睡,可能這就是腦震盪的症狀之一吧。」安德烈作勢嗅了一下,「你抽菸了?」
「是啊。剛剛突然有了靈感,趁機外出想了一下編曲。」卡諾說得有點心虛。
「太好了。我家人要我把旅遊行程挪到八月,到時候可以先聽你的新曲。」
「先別想太多,睡吧。」
而安德烈並沒有閉上眼睛,他的視野放在窗外,世界紛雜的聲音,讓他有點恍惚,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。沒來由的,他突然懷念起單純的風聲鳥鳴,還有花開葉落的聲響。流水湛湛,「那是辛姆拉德⋯⋯」
「你剛剛說什麼?Curvo」卡諾突然出聲。
「怎麼了嗎?我剛剛沒說話。」安德烈詫異地問著。
「沒事。對了⋯⋯」卡諾十指交叉圈著膝蓋,「你稍早做夢時,一直喃喃著『內牟』跟『Atto』?」聽到這句話,安德烈摀著臉,半是懊惱地呻吟了一聲。卡諾無聲地笑著,「你還記得這是誰嗎?不然怎麼哭到抽泣。」
「真是太丟臉了。」由於不能揉額角,安德烈只好握拳擱在額頭,「我不曉得他們是誰。嗯,好像又有點印象,不知從何處聽來這些名字?」
「原來如此。也許有人曾告訴過你。」
「不對。那是我的記憶。」
聽到安德烈如此說,卡諾嘴角含笑,但下一秒安德烈的回答卻又讓他不知該擺哪種表情。
「好像是小說吧?叫什麼?托爾金寫的?跟精靈有關⋯⋯」安德烈喃喃自語著。
卡諾走到病床旁坐了下來,他俯身,撩起安德烈額頭前鬈曲的碎髮,「好好睡。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想,Curvo。」
「啊,我想起來了。」安德烈開心地翻過身,他揚起年輕人特有的純真笑臉,「是《精靈寶鑽》!他們是《精靈寶鑽》的人物。」
卡諾莞爾一笑,捏了捏安德烈的下巴,一句話也沒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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