芹菜男孩

      這是Kai Havertz/Mason Mount的足球RPS同人，切勿上升到真人。

      小凱出現在梅森家門前，正值落雨時分，午後，天際線彼端堆積著厚重的積雨雲，將夏日隱藏在灰濛濛的天色裡。滴答，滴答，雨水不斷落下，規律地打在他的傘面上，濃厚的水氣包圍著他。小凱空著的手提了個紙袋，裡頭放著檸檬磅蛋糕，購自百老匯市集中的小店，這是喬吉大力推薦，他相信義大利人的味蕾。

　　

　　他按了按門鈴，等待主人前來開門。

　　

　　沒多久，穿著黑色連帽外套的梅森推開門衝了過來，三步併作兩步地將他拉進屋內。小凱甚至僅能在玄關處收起傘。他搖搖頭，看著隊友將他的外套與雨傘放置妥當。

　　

　　進到客廳，梅森轉過臉，笑逐顏開，像隻可愛幼犬：「哇喔，你是雨男嗎？」

　　

　　一個半小時前他們通話當下，淡淡的藍天尚倒映在玻璃窗之上。今日，他們約好要去漢普斯特德荒野野餐。梅森望了窗上的雨痕一眼，雨勢越來越大，夏季驟雨總是來得猝不及防，惹人心煩。

　　

　　「英國的爛天氣，怪我？」小凱用力揉一揉梅森毛茸茸的腦袋，隨即攬過梅森的頸項，以鼻尖蹭了蹭對方的臉頰。小男孩在他懷抱裡閉上眼，嘴角彎彎，小凱低下頭，吻住梅森的微笑。

　　

　　「好吧，改去海拉魯野餐如何？」梅森接過裝有蛋糕的紙袋，告訴小凱，客人就是要去沙發上乖乖坐好，小凱卻說：「我也去廚房幫忙吧。」

　　

　　小凱尾隨梅森進到廚房，協助把玻璃保鮮盒內的食物逐一倒進缽碗與盤中。梅森的廚藝稱不上精湛，但也不致於完全無法入口，至少眼前的酪梨培根奶油通心麵，是他曾經品嚐過，認為是梅森少數的拿手菜之一。

　　

　　「反正我只會把所有食材拌做一堆。」梅森鼓起一邊臉頰，倒著蘋果芹菜沙拉說。感謝老天，他做的是華爾道夫沙拉版本，雖然，芹菜用量肉眼可見有點過多。

　　

　　小凱的頰邊出現鯊魚折，笑顏可掬地說：「還好啦，今天的菜餚看起來還挺像樣的。」

　　

　　梅森抿著嘴，捶了一下小凱的肩膀說：「哼，你要喝什麼茶？」

　　

　　「謝謝，不要是奶茶就好。」小凱低頭切著檸檬磅蛋糕回覆。

　　

　　這下換梅森擺動食指表示無法茍同。

　　

　　此時，遠處傳來滾滾雷響。他們一起窩在沙發上，梅森捧著裝有沙拉的透明小缽，倚靠在小凱的肩頭，慢條斯理地吃著芹菜。小凱操作著遊戲搖桿，打算徒手抓隻海拉魯鱸魚。螢幕上的海拉魯大陸陽光燦爛，梅森嚥下芹菜後，嘟囔著等待天氣好轉，要實地去河邊做奶油焗爐魚。

　　

　　「什麼？你剛剛不是喊著要做海鮮牛奶湯嗎？」小凱說。

　　

　　「別加太多山羊乳酪。」梅森補充。

　　

　　小凱將半邊臉頰埋進梅森蓬鬆柔軟的頭髮。落地窗外，滂沱雨幕中的庭院風光顯得混濁，牆邊的藍鈴花盆栽格外垂頭喪氣。今年是他到倫敦的第二年，他仍舊不喜歡英國煩人的下雨天，綿綿密密，煩悶黏稠。過高的濕度與城市骯髒的廢氣交織成一張牢不可破的網，牢牢網住在這座城市中行走的每個人。倫敦雨後的空氣亦不及亞琛清爽明亮。可是，再如何心生厭惡，終究會習慣，也必須要習慣。

　　

　　不知想起何事，梅森突然笑出聲。小凱吻著他的髮旋，呢喃著，想什麼。梅森抬起頭，圓圓的棕色眼睛凝視著他。梅森的眼底只有他面影。

　　

　　「我在想，啊哈，我們17歲就打過照面，現在坐在這裡的可是當初弄傷我的對手。」梅森綻露小熊軟糖般的笑容。

　　

　　愛記仇。小凱忍不住在內心直嘀咕。他進到更衣室的第一天，梅森握著他的手寒暄完，端詳他的臉好一陣子，才嘻皮笑臉地說，「嘿，我記得你。五年前抓傷我臉頰的德國18號。」

　　

　　他的性格慢熟，又不多言。是梅森朝他走了過來。梅森告訴他，倫敦與她的交通、天氣同樣混亂，位於市中心黃金搖滾區的切爾西更是亂七八糟，只有想不到，沒有切爾西弄不出來的一團糟。

　　

　　「小凱這麼好，還會越來越好，那些亂糟糟的鳥事無法成為你的阻礙。只是這段時間比較難熬，有點辛苦。」

　　

　　那是某次兩人獨自加練結束的傍晚，他跟梅森待在科巴姆無人的更衣室內，分享著梅森私藏的零食。梅森拍掉落在訓練服上的餅乾屑，孩子氣地說著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當時的天光與海拉魯大陸一樣明媚，梅森也如同現在這般依偎著他。

　

　

　　「天啊！你怎麼可以讓鱸魚溜掉！」

　　

　　梅森指著螢幕大呼小叫的聲音將小凱從回憶拉進現實。

　　

　　「還不是你在搗亂，否則我早就抓到了。」小凱屈起手指，往梅森的顱心輕敲著。

　　

　　「學弟！對學長放禮貌點，說什麼呢！」梅森的小兔牙齒咬著下嘴唇，湊近小凱。小凱與他額頭碰著額頭，鼻尖蹭著鼻尖說：「我不想跟滿嘴芹菜味的屁孩接吻。」

　　

　　「自己同樣渾身芹菜味，都泡在芹菜堆裡兩年啦。」梅森戳一戳小凱的鎖骨說。

　　

　　小凱當然知道梅森的意思。芹菜是切爾西足球俱樂部唯一指定的官方蔬菜，芹菜葉雨紛紛曾經是斯坦福橋球場的一道風景。

　　

　　「好啦，芹菜男孩這個暱稱至少不難聽。」

　　

　　「煩請您稟告娜姐一聲，臣恕不奉陪，哈皇陛下。」

　　

　　天空尚未有放晴跡象。在這個時間點，能夠不被雨水淋濕，也是種幸福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