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忘書

 這篇大概是20032004年所寫的,後來一直擱置著沒有完成它。理所當然是坑掉了w。就留下這個片段,當作是一個紀念吧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這些日子以來,他的夢境裡一直重複著相同的畫面。芬國昐沉默地撐起額角。

 

 

 

那感覺就像是維林諾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。

 

 

 

在羅瑞林的金色光芒照耀的草原上,幼小的費納芬坐在他的懷裡,與他一同聆聽他們兄長吹奏的草笛聲。清脆的樂音在清爽的空氣中跳躍,蒙福之地的微風吹起青年的髮稍,讓那頭華麗的渡鴉黑長髮,在風中揚成一個溫柔的弧度。他們的兄長轉過臉,看著他和費納芬,明亮的眼裡滿是濃濃的笑意……

 

 

 

他當然很清楚,這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景象。

 

 

 

實際上,他的兄長不僅是對他投以冷眼,曾經,他也曾在他們的父親面前,用鋒利的劍尖,抵住他的胸膛。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自胸口傳來的刺痛感。

 

 

 

「由你領導,我會追隨,但願不再有別的不幸分裂我們。」

 

 

 

真摯的話語也改變不了早已根深柢固的敵意以及不信任。否則,在羅斯加爾那場由他異母兄長親手點燃漫天的大火又該從何解釋?

 

 

 

芬國昐深深吐了口氣,隨後闔上沉重的眼皮。

 

 

 

而後是黑暗。

 

永無止盡的黑暗。

 

在西爾卡瑞西嚴寒的風雪前,諾多精靈們堅強的意志也顯得脆弱。

 

 

 

「父親……這樣做真的值得嗎?」

 

特剛低垂著頭,緊緊擁抱著伊綴爾瘦小無力的身軀。蓋在他身上的厚重衣物,也無法止住他劇烈的顫抖。

 

 

 

遠處不斷傳來冰山相互傾軋落水的聲音,就像埃蘭薇沉入冰海時那樣。

 

埃蘭薇,他兒子的妻子。當巨大的冰河忽然崩裂,埃蘭薇與伊綴爾竟剛好走在那上面!一聽見她們淒厲的尖叫聲,特剛就像發瘋似的朝她們衝了過去。

 

等他們將他從殘酷的冰海中拉上來,特剛的懷抱裡只有女兒,卻沒有自己的妻子。

 

 

 

面對兒子的質疑,他所能做的,只有靜靜握住兒子冰冷的手。他無法回答兒子。

 

 

 

或許,這也是那些跟隨著他的子民與親族們,一直不說出口的疑問。

 

 

 

所以,我的雙手也沾滿了親族們的鮮血,我也一樣。



 

芬國昐再度張開眼睛時,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鮮豔的紅金色裡。再過不久,月亮又將高掛天際。

 

 

 

當新生的月亮初次升起,有幸自堅冰海峽的艱苦跋涉中存活下來的諾多精靈,終於踏上了中土大地。在銀色月光的照耀中,芬國昐家族銀藍色的王旗,頭一次大張在中土的星辰底下。

 

 

他舉起他的號角,一次又一次,用力的吹響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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